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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3章 信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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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策簡直煩的想翻白眼。

孫臏已經一把扶住了鐘寓,對方被那手背一甩,直接甩在了鼻梁上,鼻梁瞬間一酸,簡直暈頭轉向,也沒來得及能發聲。

孫臏還在不滿:“就算當初鐘寓因為故意離家出走不對,鐘窕的失蹤確實有他一半的責任,可是鐘寓為了找鐘窕的下落,也差點搭上了一條命了,你不能有氣還往他身上撒吧?”

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職責,堪稱沒頭沒尾,公子策懶得搭理這兩個,船舷不清凈他還不如去別的地方。

他轉身就要走。

鐘寓終於緩過來一點兒了:“孫臏——”

孫臏根本不聽他的,提著他的咯吱窩,讓他別吵。

公子策要走卻被孫臏擋著,那股義憤填膺簡直絕了:“說不過你就跑?你兄長的架子會不會太大了,我這也還沒認你是我兄長呢...”

鐘寓腦子嗡嗡響:“孫臏...”

孫臏又朝他一吼:“我跟我哥說話呢,你別吵!”

公子策於是立在原地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:“你也知道我是你哥?你就是這樣為了個外人擋在你哥面前的?”

孫臏:“不是你怎麽這麽說話,鐘寓是外人嗎?”

鐘寓忍無可忍:“宋旬!”

“啊?”

公子策擦身而過,在孫臏肩上拍了兩下:“好樣的。”

等人走沒影了,孫臏這才低頭看向鐘寓:“你亂喊什麽啊?”

“我不喊你你是不是要把公子策扔大江裏去了?”鐘寓簡直無語了:“你也不怕他一巴掌把你打到內出血!”

他鼻子終於緩過勁了,將手從孫臏手裏抽出來:“無語了我!”

孫臏本來以為自己是路見不平,誰知道被救的人完全不感恩戴德,還罵他一頓?!

鐘寓甩手就走。

孫臏罵罵咧咧地追上去問自己這麽招人討厭的原因去了。

大船二樓甲板,圍觀了全程的鐘宥跟鐘宴:“...”

鐘宴抹了一把腮邊的汗,難以置信地問鐘宥:“大哥,我怎麽覺得老三有點不對勁?”

“別問我,我不知道。”鐘宥也扶額:“但我覺得比較不對勁的人是孫臏。”

不管這兩人誰不對勁,鐘宴這嘴巴反正是合不上了。

鐘宥幹脆轉移話題:“孫臏為什麽說公子策是他哥?”

鐘宴對這件事更加無知:“你問我我問誰,按輩分來說,公子策不是應該叫孫臏一聲叔麽?他的姑母嫁給了公子無憂的父親,他長了公子策一個輩分。”

所以才說奇怪。

他們兄弟兩,似乎不論是針對鐘寓的事,還是針對公子策的事,都應該找孫臏談談才行。

“誰去說?你吧,你是大哥。”

鐘宥簡直一腦袋麻線:“憑什麽我是大哥就得我去,你久居京都,我負責打仗,這事兒怎麽看也應該你上,二弟,辛苦了。”

鐘宥說完,忙不疊地遁了。

鐘宴在原地站了許久,憋了很久也沒有憋出什麽,借用了鐘寓方才的那句:“無語了我!”

直到第二日他找了孫臏,從他嘴裏親耳聽見了關於公子策身世的答案之後,他就更後悔了:“無語了我!”

孫臏是覺得,反正公子策這輩子看起來是非鐘窕不娶了,鐘律風看起來對這個女婿也沒得挑。

再加上公子策為了鐘窕連留歌城主的身份都敢公開,簡直就是前途都搭上去了。

再再退一步說,人家二哥親自來問話,他藏著掖著顯得多不近人情啊。

結果好了,他這麽一說,將鐘宴整的沒話說了。

原本以為公子策是留歌城主這件事已經足夠他們驚訝的了。可是他不僅是留歌城主,他還是西梁先太後的兒子...

這個身世一旦暴露,那恐怕比留歌城主的身份更令人難以消化。

前者是強權的絕對壓制,後者就是天理倫常的產物了。

“二哥?你沒事吧?你一點都沒有猜到?”

鐘宴脆弱的神經被他的一聲二哥喊的更加膽戰心驚了。

他還沒消化完公子策的身世,面對關於鐘寓的問題再也問不出口了。

“我是真的沒有猜到。”鐘宴低聲說:“不過此事你們瞞著是對的,這麽敏感的身世之謎,傳出去西梁的天都得掀了。”

西梁不比他們大兆,司徒斂經過這件事之後,徹底算是失了威望,朝野上下沒有聽他話的,六部皆向著他們鐘家。

只要鐘律風願意,時刻都能將大兆收入囊中。

可是西梁不是,西梁的大權還在公子無憂手上,只要他不放手,公子策就算有留歌城主的身份,也難以取得真正的政權。

即便以後他發兵反了,那也算是師出無名。

又加上這樣的身世。

這個身世,說不好是利是弊,它有可能是一把刀,也有可能是一陣東風。

這得看公子策怎麽用。

但是絕不是他們可以置喙的,那是屬於西梁人自己的戰場。

“我自然知道,”孫臏撓了撓頭:“我自己都是花了好一陣才接受這個結果的,我姑母,說起來也是命苦。”

鐘宴感到一陣安慰。

起碼往後,若是公子策與公子無憂之間起了難以回避的爭端。那個時候,起碼孫臏是會站在公子策這一邊的。

他們那麽大的皇城裏,公子策總不可能是孑然一身的孤軍奮戰。

鐘宴心說,還好還好,他們鐘家或許以後也能幫上忙。

“對了二哥。”孫臏直接跳過了公子策的話題:“你知道鐘寓去哪兒了麽?我一整日沒見他。”

提起鐘寓鐘宴就覺得牙疼:“你、你找鐘寓,有事麽?”

孫臏被他問的一楞。

其實他還真的沒有什麽事,但是這些日子。自從到了渠東之後鐘寓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受了傷之後也是他全程跟過來的。

這突然消失了半日不見人,他下意識就要找。

“我、我不是有事,我就是吧,找他問問他昨天被我哥打的傷怎麽樣了...”

鐘宴一臉慘不忍睹地看著他,覺得這人還真是個武將,扯謊都扯得漏洞百出。

恰逢此時一道雪白的信鴿身影打斷了他們說話,停在了船舷上。

“鴿子?”孫臏意外。

“信鴿。”鐘宴擰眉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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